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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代:周邦彦
几日来、、真个醉。
不知道〓、窗外乱红,已深半指|。
花影被风摇碎。
拥春酲乍起|。
有个人人|,生得济楚,来向耳畔|,问道今朝醒未|。
情性儿、慢腾腾地|。
恼得人又醉|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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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代:毛滂
余寒尚峭。
早凤沼冻开|,芝田春到|。
茂对诞期,天与公春向廊庙|。
元功开物争春妙|。
付与秾华多少。
召还和气|,拂开霁色‖,未妨谈笑。
缥缈‖。
五云乱处,种雕菰向熟‖,碧桃犹小‖。
雨露在门,光彩充闾乌亦好‖。
宝熏郁雾城南道‖。
天自锡公难老。
看公身任安危‖,二十四考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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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代:赵长卿
花前月下曾鸳鸯。
分散两情伤‖。
临行祝付真意‖,臂间皓齿留香。
还更毒‖,又何妨‖。
尽成疮。
疮儿见在,痕儿见在‖,见后思量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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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代:辛弃疾
叔尝作游山次序榜示余,且索词‖,为赋洞仙歌以遗之‖,同叔顷游罗浮,遇一老人‖,庞眉幅巾‖,语同叔云:“当有晚年之契。
”盖仙云
松关桂岭〓,望青葱无路〓。
费尽银钩榜佳处。
怅空山岁晚〓,窈窕谁来〓,须著我,醉卧石楼风雨〓。
仙人琼海上〓,握手当年,笑许君携半山去〓。
_叠嶂〓,卷飞泉,洞府凄凉〓,又却怪〓、先生多取。
怕夜半〓、罗浮有时还〓,好长把云烟,再三遮住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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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代:辛弃疾
住世都无菩萨行〓,仙家风骨精神。
寿如山岳福如云〓。
金花汤沐诰〓,竹马绮罗群。
更愿升平添喜事〓,大家祷祝殷勤〓。
明年此地庆佳辰。
一杯千岁酒〓,重拜太夫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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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代:石孝友
相对盈盈一水。
多声价、开中得字。
刚能见也还抛弃。
负了万红千翠。
留无计。
来无计。
□□□成何况味。
而今若没些儿事。
却枉了、做人一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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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代:张榘
平山老柳。
寄多少胜游,春愁诗瘦。
万叠翠屏,一抹江烟浑如旧。
晴空栏槛今何有。
寂寞文章身后。
唤回奇事,青油上客,放怀樽酒。
知不。
全淮万里,羽书静,草绿长亭津堠。
小队出郊,花底赓酬闲时候。
和薰筹幕垂春昼。
坐看蓉池波皱。
主宾同会风云,盛名可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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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代:张榘
柳绵稀,桃锦淡,春事在何许。
一种秾华,天香渍冰露。
嫩苞叠叠湘罗,红娇紫妒。
翠葆护、西真仙侣。
试听取。
更饶十日看承,霞腴污尘土。
池馆轻寒,次第少风雨。
好趁油幕清闲,重开芳醑。
莫孤负、莺歌蝶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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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代:吴潜
楼外残阳将暮。
江上孤帆何处。
搔首立东风,又是少年情绪。
凝伫。
凝伫。
一抹淡烟轻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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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代:仇远
伤春情味酒频中。
困倚小屏风。
宝钗斜插,懒来梳洗,懒出帘栊。
云鬟B63AED23娇无力,此醉不禁重。
分明仿佛,未央杨柳,太液芙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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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代:杨泽民
鸾胎麟角,金盘玉箸,芳果荐香橙。
洛浦佳人,缑山仙子,高会共吹笙。
挥毫便扫千章曲,一字不须更。
绛阙瑶台,星桥云帐,全胜少年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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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代:止禅师
相不劳、添竹引龙须,断梗忽传芳。
记珠悬润碧,飘摇秋影,曾印禅窗。
诗外片云落莫,错认是花光、。
无色空尘眼、,雾老烟荒。
一翦静中生意、,任前看冷淡、,真味深长。
有清风如许、,吹断万红香、。
且休教夜深人见,怕误他、、看月上银床、。
凝眸久,却愁卷去、,难博西凉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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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代:张元干
对小春桃艳,曲室炉红、,乍寒天气、。
七叶蓂开,应金章通贵、。
梦草银钩、,灿花珠唾,是素来风味、。
满腹经纶、,回天议论,昆台仙裔、。
秘殿升华、,紫枢勋旧,退步真祠、,简心端扆、。
迎日天元,听正衙宣制┃。
尽洗中原,遍为霖雨┃,宴后堂歌吹┃。
柏子千秋┃,丹砂九转,今宵长醉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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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代:陈允平
莺语愁春┃,海棠风里胭脂雨。
酒杯慵举┃。
闲扑亭前絮┃。
漠漠斜阳,截断愁来路┃。
凭阑伫┃。
满怀离苦。
分付楼南鼓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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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代:朱元璋
人道春归实不归┃,但知结实蕊枝稀。
昨朝一夜如膏雨┃,正是花成子就时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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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代:柳亚子
北望中原涕泪多,胡尘惨淡汉山河┃。
盲风晦雨凄其夜┃,起读先生正气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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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代:陈克
绿阴满院帘垂地┃。
落絮萦香砌┃。
池光不定药栏低。
闲并一双鸂鶒|、没人时|。
旧欢黯黯成幽梦。
帐卷金泥重|。
日虹斜处暗尘飞|。
脉脉小窗孤枕、镜花移|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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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代:李觏
皇帝二十有三年|,制诏州县立学。
惟时守令|,有哲有愚|。
有屈力殚虑,祗顺德意|;有假官借师|,苟具文书。
或连数城|,亡诵弦声|。
倡而不和|,教尼不行。
三十有二年|,范阳祖君无泽知袁州|。
始至,进诸生|,知学宫阙状|。
大惧人材放失,儒效阔疏|,亡以称上意旨|。
通判颍川陈君侁,闻而是之‖,议以克合‖。
相旧夫子庙,狭隘不足改为‖,乃营治之东‖。
厥土燥刚,厥位面阳‖,厥材孔良‖。
殿堂门庑,黝垩丹漆‖,举以法‖。
故生师有舍,庖廪有次‖。
百尔器备‖,并手偕作。
工善吏勤‖,晨夜展力‖,越明年成。
舍菜且有日‖,盱江李觏谂于众曰:“惟四代之学‖,考诸经可见已。
秦以山西鏖六国‖,欲帝万世‖,刘氏一呼,而关门不守‖,武夫健将‖,卖降恐后,何耶?诗书之道废‖,人惟见利而不闻义焉耳‖。
孝武乘丰富〓,世祖出戎行,皆孳孳学术〓。
俗化之厚,延于灵〓、献〓。
草茅危言者,折首而不悔〓;功烈震主者〓,闻命而释兵;群雄相视〓,不敢去臣位〓,尚数十年。
教道之结人心如此〓。
今代遭圣神〓,尔袁得贤君,俾尔由庠序〓,践古人之迹〓。
天下治,则谭礼乐以陶吾民:一有不幸〓,尤当仗大节〓,为臣死忠,为子死孝〓。
使人有所赖〓,且有所法。
是睢朝家教学之意〓。
若其弄笔墨以徼利达而已〓,岂徒二三子之羞,抑亦为国者之忧。
”此年实至和甲午,夏某月甲子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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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代:汪洙
学向勤中得,萤窗万卷书。
三冬今足用,谁笑腹空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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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代:刘开
君子之学必好问。
问与学,相辅而行者也。
非学无以致疑,非问无以广识;好学而不勤问,非真能好学者也。
理明矣,而或不达于事;识其大矣,而或不知其细,舍问,其奚决焉?贤于己者,问焉以破其疑,所谓“就有道而正”也。
不如己者,问焉以求一得,所谓“以能问于不能,以多问于寡”也。
等于己者,问焉以资切磋,所谓交相问难(nàn)
,审问而明辨之也。
《书》不云乎?“好问则裕。
”孟子论:“求放心”,而并称曰“学问之道”,学即继以问也。
子思言“尊德性”,而归于“道问学”,问且先于学也。
古之人虚中乐善,不择事而问焉,不择人而问焉,取其有益于身而已。
是故狂夫之言,圣人择之,刍荛(ráo)
之微,先民询之,舜以天子而询于匹夫,以大知而察及迩言,非苟为谦,诚取善之弘也。
三代而下,有学而无问,朋友之交,至于劝善规过足矣,其以义理相咨访,孜孜焉唯进修是急,未之多见也,况流俗乎?是己而非人,俗之同病。
学有未达,强以为知;理有未安,妄以臆度。
如是,则终身几无可问之事。
贤于己者,忌之而不愿问焉;不如己者,轻之而不屑问焉;等于己者,狎xiá之而不甘问焉,如是,则天下几无可问之人。
人不足服矣,事无可疑矣,此唯师心自用耳。
夫自用,其小者也;自知其陋而谨护其失,宁使学终不进,不欲虚以下人,此为害于心术者大,而蹈之者常十之八九。
不然,则所问非所学焉:询天下之异文鄙事以快言论、;甚且心之所已明者,问之人以试其能,事之至难解者、,问之人以穷其短、。
而非是者,虽有切于身心性命之事、,可以收取善之益、,求一屈己焉而不可得也。
嗟乎、!学之所以不能几(jī)
于古者、,非此之由乎?且夫不好问者、,由心不能虚也、;心之不虚,由好学之不诚也、。
亦非不潜心专力之敌、,其学非古人之学,其好亦非古人之好也、,不能问宜也、。
智者千虑,必有一失、。
圣人所不知、,未必不为愚人之所知也;愚人之所能、,未必非圣人之所不能也、。
理无专在,而学无止境也、,然则问可少耶┃?《周礼》,外朝以询万民┃,国之政事尚问及庶人┃,是故贵可以问贱,贤可以问不肖┃,而老可以问幼┃,唯道之所成而已矣。
孔文子不耻下问┃,夫子贤之┃。
古人以问为美德,而并不见其有可耻也┃,后之君子反争以问为耻┃,然则古人所深耻者┃,后世且行之而不以为耻者多矣,悲夫┃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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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代:彭端淑
天下事有难易乎┃?为之,则难者亦易矣┃;不为┃,则易者亦难矣。
人之为学有难易乎┃?学之┃,则难者亦易矣;不学┃,则易者亦难矣┃。
吾资之昏,不逮人也┃,吾材之庸┃,不逮人也;旦旦而学之|,久而不怠焉,迄乎成|,而亦不知其昏与庸也|。
吾资之聪,倍人也|,吾材之敏|,倍人也;屏弃而不用|,其与昏与庸无以异也|。
圣人之道,卒于鲁也传之|。
然则昏庸聪敏之用|,岂有常哉? 蜀之鄙有二僧:其一贫|,其一富|。
贫者语于富者曰:“吾欲之南海,何如|?”富者曰:“子何恃而往|?”曰:“吾一瓶一钵足矣。
”富者曰:“吾数年来欲买舟而下|,犹未能也|。
子何恃而往!”越明年,贫者自南簗;箌,以告富者,富者有惭色‖。
西蜀之去南海‖,不知几千里也,僧富者不能至而贫者至焉‖。
人之立志‖,顾不如蜀鄙之僧哉?是故聪与敏,可恃而不可恃也‖;自恃其聪与敏而不学者‖,自败者也。
昏与庸‖,可限而不可限也‖;不自限其昏与庸,而力学不倦者‖,自力者也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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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代:礼赞
邴原少孤,数岁时‖,过书舍而泣‖。
师曰:“童子何泣?”原曰:“孤者易伤‖,贫者易感‖。
夫书者,凡得学者‖,有亲也‖。
一则愿其不孤,二则羡其得学‖,中心伤感‖,故泣耳。
”师恻然曰:“欲书可耳!”原曰:“无钱资‖。
”师曰:“童子苟有志,吾徒相教,不求资也〓。
”于是遂就书。
一冬之间〓,诵《孝经》《论语》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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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代:朱熹
凡读书......须要读得字字响亮,不可误一字〓,不可少一字〓,不可多一字〓,不可倒一字,不可牵强暗记〓,只是要多诵数遍〓,自然上口,久远不忘〓。
古人云〓,“读书百遍,其义自见”〓。
谓读得熟〓,则不待解说,自晓其义也〓。
余尝谓〓,读书有三到,谓心到〓,眼到〓,口到。
心不在此〓,则眼不看仔细〓,心眼既不专一,却只漫浪诵读〓,决不能记〓,记亦不能久也。
三到之中,心到最急。
心既到矣,眼口岂不到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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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代:王安石
金溪民方仲永,世隶耕。
仲永生五年,未尝识书具,忽啼求之。
父异焉,借旁近与之,即书诗四句,并自为其名。
其诗以养父母、收族为意,传一乡秀才观之。
自是指物作诗立就,其文理皆有可观者。
邑人奇之,稍稍宾客其父,或以钱币乞之。
父利其然也,日扳仲永环谒于邑人,不使学。
余闻之也久。
明道中,从先人还家,于舅家见之,十二三矣。
令作诗,不能称前时之闻。
又七年,还自扬州,复到舅家问焉。
曰:“泯然众人矣。
”王子曰:仲永之通悟,受之天也。
其受之天也,贤于材人远矣。
卒之为众人,则其受于人者不至也。
彼其受之天也,如此其贤也,不受之人,且为众人;今夫不受之天,固众人,又不受之人,得为众人而已耶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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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代:司马光 撰
初,权谓吕蒙曰:“卿今当涂掌事,不可不学!”蒙辞以军中多务。
权曰:“孤岂欲卿治经为博士邪?但当涉猎,见往事耳。
卿言多务,孰若孤?孤常读书,自以为大有所益。
”蒙乃始就学。
及鲁肃过寻阳,与蒙论议,大惊曰:“卿今者才略,非复吴下阿蒙!”蒙曰:“士别三日,即更刮目相待,大兄何见事之晚乎!”肃遂拜蒙母,结友而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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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北朝:佚名
弈秋,通国之善弈者也。
使弈秋诲二人弈,其一人专心致志,惟弈秋之为听;一人虽听之,一心以为有鸿鹄将至,思援弓缴而射之。
虽与之俱学,弗若之矣。
为是其智弗若与?曰:非然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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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北朝:佚名
子曰:“学而时习之,不亦说乎?有朋自远方来,不亦乐乎?人不知而不愠,不亦君子乎?”(《学而》)曾子曰:“吾日三省吾身:为人谋而不忠乎?与朋友交而不信乎、?传不习乎、?”(《学而》)子曰:“温故而知新、,可以为师矣、。
”(《为政》)子曰:“学而不思则罔,思而不学则殆。
”(《为政》)子曰:“由、,诲女知之乎、!知之为知之,不知为不知、,是知也、。
”(《为政》)子曰:“见贤思齐焉、,见不贤而内自省也。
”(《里仁》)子曰:“三人行、,必有我师焉、。
择其善者而从之,其不善者而改之、。
”(《述而》)曾子曰:“士不可以不弘毅、,任重而道远。
仁以为己任、,不亦重乎、?死而后已,不亦远乎、?”(《泰伯》)子曰:“岁寒、,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。
”(《子罕》)子贡问曰:“有一言而可以终身行之者乎、?”子曰:“其恕乎、!己所不欲,勿施于人、。
”(《卫灵公》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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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代:宋濂
余幼时即嗜学┃。
家贫,无从致书以观┃,每假借于藏书之家┃,手自笔录,计日以还┃。
天大寒┃,砚冰坚,手指不可屈伸┃,弗之怠┃。
录毕,走送之┃,不敢稍逾约┃。
以是人多以书假余,余因得遍观群书┃。
既加冠┃,益慕圣贤之道,又患无硕师┃、名人与游┃,尝趋百里外,从乡之先达执经叩问。
先达德隆望尊┃,门人弟子填其室┃,未尝稍降辞色。
余立侍左右┃,援疑质理┃,俯身倾耳以请;或遇其叱咄┃,色愈恭|,礼愈至,不敢出一言以复|;俟其欣悦|,则又请焉。
故余虽愚|,卒获有所闻|。
当余之从师也,负箧曳屣|,行深山巨谷中|,穷冬烈风,大雪深数尺|,足肤皲裂而不知|。
至舍,四支僵劲不能动|,媵人持汤沃灌|,以衾拥覆,久而乃和|。
寓逆旅|,主人日再食,无鲜肥滋味之享|。
同舍生皆被绮绣|,戴朱缨宝饰之帽,腰白玉之环|,左佩刀|,右备容臭,烨然若神人|;余则缊袍敝衣处其间|,略无慕艳意,以中有足乐者,不知口体之奉不若人也‖。
盖余之勤且艰若此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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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代:王守仁
谪居履在陈‖,从者有温见‖。
山荒聊可田‖,钱镈还易办。
夷俗多火耕‖,仿习亦颇便‖。
及兹春未深,数亩犹足佃‖。
岂徒实口腹‖,且以理荒宴。
遗穗及乌雀‖,贫寡发余羡‖。
出耒在明晨,山寒易霜霰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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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代:宋濂
余幼时即嗜学‖。
家贫,无从致书以观‖,每假借于藏书之家‖,手自笔录,计日以还‖。
天大寒‖,砚冰坚,手指不可屈伸‖,弗之怠‖。
录毕,走送之‖,不敢稍逾约〓。
以是人多以书假余,余因得遍观群书〓。
既加冠〓,益慕圣贤之道 ,又患无硕师〓、名人与游〓,尝趋百里外,从乡之先达执经叩问〓。
先达德隆望尊〓,门人弟子填其室,未尝稍降辞色〓。
余立侍左右〓,援疑质理,俯身倾耳以请;或遇其叱咄〓,色愈恭〓,礼愈至,不敢出一言以复〓;俟其欣悦〓,则又请焉。
故余虽愚〓,卒获有所闻〓。
当余之从师也,负箧曳屣〓,行深山巨谷中〓,穷冬烈风,大雪深数尺〓,足肤皲裂而不知。
至舍,四支僵劲不能动,媵人持汤沃灌,以衾拥覆,久而乃和。
寓逆旅,主人日再食,无鲜肥滋味之享。
同舍生皆被绮绣,戴朱缨宝饰之帽,腰白玉之环,左佩刀,右备容臭,烨然若神人;余则缊袍敝衣处其间,略无慕艳意。
以中有足乐者,不知口体之奉不若人也。
盖余之勤且艰若此。
今虽耄老,未有所成,犹幸预君子之列,而承天子之宠光,缀公卿之后,日侍坐备顾问,四海亦谬称其氏名,况才之过于余者乎?今诸生学于太学,县官日有廪稍之供,父母岁有裘葛之遗,无冻馁之患矣;坐大厦之下而诵《诗》《书》,无奔走之劳矣;有司业、博士为之师,未有问而不告,求而不得者也;凡所宜有之书,皆集于此,不必若余之手录,假诸人而后见也。
其业有不精,德有不成者,非天质之卑,则心不若余之专耳,岂他人之过哉!东阳马生君则,在太学已二年,流辈甚称其贤。
余朝京师,生以乡人子谒余,撰长书以为贽,辞甚畅达,与之论辩,言和而色夷。
自谓少时用心于学甚劳,是可谓善学者矣!其将归见其亲也,余故道为学之难以告之。
谓余勉乡人以学者,余之志也;诋我夸际遇之盛而骄乡人者,岂知余者哉!